「因为春来也无信,春去也无踪,眼睛一眨,在北平市内,春光就会得同飞马似的溜过。」这大概就是北京的春天了。
春天既短,于是乎拂面不寒杨柳风的日子也极为难得。一日淹没另一日的恍惚,解开心扉,看到那片柔嫩的鹅黄。只开过一点儿迎春花,我便知道春天还是来过了。
在有着大量沉闷的空间里
来了个小女孩
嘴角上扬的时候
连带着眼睛也笑了
天使般地跟每个叔叔阿姨或者姐姐
端着满是零食的盘子
分送
这是一个带着鹅黄泡泡的氛围
里头有着大人装可爱的声音
真诚的
不记得那是几岁的事情了,总归一定是我还没有上学时候。一天下午,妈妈回家,给了我一个黄色的发卡(准确的说是发箍,有一定宽度的),上面勾勒着紫色、红色的花朵。拿到礼物的我欢呼雀跃,开心极了。
虽然心爱这个发卡,但我真正带上它却是在小学二、三年级左右。每天扎着双马尾的我并不需要发卡,它是一个装饰,更是我的标志——和我走得近的孩子很快就发现,我每天都戴着它;在我偶尔有次忘戴时,同学甚至会问“你的卡子呢?”。
对他人而言,黄发卡是我的logo,对我自己而言,它的含义甚至更加重要。小小的我,认为这个发卡有着别样的意义,它近乎我的幸运符,我的亲密朋友,只有睡觉时会拿下它,放在枕头旁边。这样看起来,竟有些像贾宝玉和他的玉一样形影不离——不同的是,他讨厌那块玉,我却心爱发卡。
发卡就这么一直戴着,而随着我渐渐发育,它的尺寸已经不再合适,而我却浑然不觉,直到四年级还是五年级的一天,它从中间断成两半。这件事给我带来的,除了难过和遗憾,更多的是错愕,此前我从来不知道,天天陪伴我的东西,会突然坏掉。
黄发卡断了之后,我尝试过用新的。新的颜色更鲜艳、更受小女孩喜欢,但我总是觉得没有旧的好,于是干脆再也不戴发卡。(那时的我一直坚信新不如旧,比如新的钢笔永远没有旧的好用、新的橡皮不如旧的好闻,如今的我已难以找回那种执着。)
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发卡,可能是因为它总能让我想起收到礼物的惊喜,以及亲情的甜蜜呢。
海绵宝宝:你今天想干什么派大星??
派大星: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干什么海绵宝宝?
海绵宝宝: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干什么派大星?
直到派大星看见了卖气球的 ——
派大星:我知道了,我想要一个气球!
那是一截严酷的长度
把时间量成七年
把本该相交的圆
量出冰冷的距离
于是
无数黄昏雕刻的梦幻
旋转成灰色,在
梦的孤岛
托着沉重走向沉重
却还是渴望
在寻觅中飞翔
曾经有过几次
我终于找到了你的影子
却没能找到你
那曾经构成过的直角
被拉曲成迷惘
但是
我却感受到你的目光
已经达到我,通过棱形的透明体
仍然躺着冰凉
继续添画鹅黄,在
鹅黄的边缘
直到有一天
那段锈蚀的长度
终于被岁月氧化完
我们就不再只是对视
我拿走你的沉默,如同
你拿走我的一样
我们开始用蜡笔
画两个相交的圆
在那片辉煌的鹅黄中
慢慢走在路上,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你来,等;你走,不送。
你爱跳房子扔沙包弹玻璃球
都陪你。
经年后,交集慢慢溃散。
唯这空气中暖暖的气泡永远不变。
各自飘散,仍旧舍不得。
这一天,不见日落。
鹅黄色,童年。